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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伯跟着蒋丞出了房间。
他贴着蒋丞，低声道：“今日孟小姐看来是出不了门。”
蒋丞手指着腰间的枪套。
久久没有答复。
快到大门时。
严伯又问了句：“还需要观察孟小姐吗？”
蒋丞抬眸看了眼洋楼：“她生病了就好好照顾她吧。”
他坐车去了绸缎庄的案发现场。
林白在现场忙碌着。
蒋丞远远瞧着他的身影，大跨步的走了过去。
他站他身旁，带着怒气的低声道：“你怎么在这，不在戏院做好安排。”
林白没有停下手下搜集物品的动作。
只听他诚恳的道：“司令，戏院那边早就安排好了。”
“为了今日，我演练了好几日了。”
蒋丞啧了声，还是不满的道：“你们警卫厅没人了吗？怎么一有命案都是你。”
林白扶着腰起身，他盯着蒋丞：“这不是丁副官要求我们必须重视绸缎庄的事嘛。”
他转身走出绸缎庄二楼的通道。
“咦。”他又回身看着蒋丞:“这不是你的手笔？”
蒋丞面色冷硬，双手抱胸，叹了口气。
“我只是让人把他弄来关着，没想到被人提前弄死了。”
林白皱起了眉头：“竟然有人快你们一步。”
“不对。”他想了想：“或者是这里被监视的严格，察觉到你们的动静，他们先下手。”
蒋丞走到二楼破损窗户玻璃旁，往下瞧。
周围一圈己经拉上了警戒线。
附近的商铺好些人都围在警戒线外凑头聊着。
只听蒋丞问：“你有什么发现没？”
林白脱下手套，也靠近窗户：“你想了解哪方面？”
蒋丞倚靠在窗户旁的木柱上，抬抬下颚。
林白看着他：“就尸体而言，没什么发现，正常的被近距离枪杀，然后踹下二楼。”
“杀手是从后门进来的，首接撞破的门，看起来很着急。”
“这个伙计应该认识杀手，所以是近距离被开枪。”
林白停顿了一下，他朝着楼下扫了一圈。
“没有了？”蒋丞问。
林白没回答，他引着蒋丞到了二楼的盥洗室。
他使劲推着盥洗室旁的一个木板。
吱吱吱，木板被推动。
木板内是一个照片暗房。
蒋丞跟着进去，里面还有小部分的照片在晾晒。
林白戴上手套，拿起桌面上的一些照片递给蒋丞。
“新的发现就是这个地方是个联络点，杀手是清理过这地方，只是在清理的时候，遇到了很着急的事，撤离的很快，还有部分照片没清理完。”
蒋丞借着光，看着手上的照片。
照片里是戏院不同角度的偷拍，南宫三小姐坐过的包厢被红笔圈出标记。
“有意思。”蒋丞冷笑一声。
林白补充道：“这样看，现在有好几方势力在蹲守戏院。”
蒋丞摇着照片走出暗室。
林白并肩走在旁边：“伙计的手臂有蛇形纹身，但是杀手并没有毁掉，并且还帮忙卷起了袖子。”
蒋丞侧着脸看他：“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他们自己人的毁尸灭迹，怕被我们发现这个联络点。”
林白点头：“应该是他们内部的间谍，想借我们的手灭了对家的暗桩。”
蒋丞停住了脚步，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林白：“你分析有几方势力呢？”
林白手指摩捏几下，冷静开口：“南宫家、绸缎庄，只是不知南宫是不是少帅那边的，如果是，那就两方，如果不是，那就是三方。”
蒋丞依旧着腰间的枪套：“你说绸缎庄的伙计手上有蛇形纹身，蛇形纹身好像是徐州黑蛇帮的标志。”
林白点头：“对。”
蒋丞若有所思的走出绸缎庄，林白跟着他上了车。
蒋丞往车椅上一躺：“那就看看这密码本到底是哪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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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戏院门口，杜妙君的黑色轿车碾过青石板。
林白身穿制服，立在戏院门口，并没有任何遮掩。
瞧见杜妙君的车到达门口，他走下楼梯打开车门。
虚扶着她手肘：“夫人小心。”
杜妙君今日身着大红色旗袍，金丝镶边，黑芙蓉刺绣。
坐着杜氏商行标志的车。
着实高调。
昨日小道消息司令夫人因司令金屋藏娇怒回娘家己传遍海城。
旁人瞧见她今日高调出现在戏院，皆猜测她是因情而伤来戏院消解。
林白陪着他上了二楼。
路过正中位的包厢时，门帘忽地被掀开。
方彦君手持长扇倚在门框上：“夫人，今日订着包厢了？”
“我请夫人听戏。”林白侧身挡住探究的目光。
方彦君眉尾上扬：“我这包厢位置好，夫人不嫌弃，可以一起。”
杜妙君笑着道：“上回，我在你包厢，就出了那么大的命案，今日我可只想好好听戏。”
方彦君摇晃着长扇，略微失望的道：“那可惜了，我这可是正位。”
杜妙君颔首：“方二公子好好享受俞先生的演出，我就不打扰了。”
她和林白进了南宫三小姐去过的包厢。
两人没有再多语，小厮送上茶和小食后，包厢陷入了安静。
对面茶楼的反光忽然晃了晃，那是蒋丞的望远镜。
林白透过门帘瞧向走廊外的窗户。
他倾身低声道：“司令在对面茶楼。”
杜妙君没有动作，只是拿起盖碗茶，酌了口：“他也有心了。”
嘴角不由的微翘。
林白调侃道：“他说你要是少一根头发，他就去拆了警卫厅。”
话音刚落。
台上开锣了。
杜妙君站起身认真向台上看去。
俞传瑛开场，英姿飒爽。
杜妙君并没有隐藏，她站在二楼包厢栏杆处，一楼的人只要抬头，就能瞧见她。
台上俞传瑛的银枪突然脱手，哐当一声砸在戏台边缘。
随即不动声色的掩盖这处失误。
他的目光第三次扫过包厢位置，在看到杜妙君身旁的警服时瞳孔骤缩。
大锣的“哐”的一声，鼓板骤停。
杜妙君打赏了大笔洋钱，在托盘里显眼的很。
林白从内袋取出红色印本。
书脊的二次装帧痕迹与真密码本如出一辙。
连纸张的霉斑都复刻得毫厘不差。
这是昨夜林白熬红眼睛的杰作。
在众目睽睽下将书“遗忘“在包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