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5院校的学霸许曼宁,本是在图书馆为了毕业论文忙得焦头烂额。
桌上堆满了泛黄的旧资料,电脑屏幕的文档上密密麻麻全是批注,她揉着酸涩的眼睛,眼皮愈发沉重。
恍惚间,眼前的文字开始扭曲、变形,最后竟化作一片浓稠的黑暗将她吞噬。
再次睁眼,许曼宁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狭小昏暗的屋子,墙面剥落着斑驳的石灰,简陋的木桌上摆放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煤油灯。
她的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钝痛阵阵,陌生又杂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她居然穿进了一本自己熬夜追更的年代文里,成了那个被人厌弃、爱慕虚荣的“作精女配”!
原主整日围着供销社副主任沈建国打转,对默默守护她的丈夫林砚秋冷嘲热讽、恶语相向。
那个沈建国除了有钱以外,哪有一点比得上林砚秋,许曼宁记得书里面的林砚秋不仅有187cm的大高个,身材还特别好。
最主要的是长得还特别帅,喜欢林砚秋的小姑娘,估计他们这个镇子都排不下,但是他偏偏就喜欢许曼宁。
林砚秋从14岁第一次见到许曼宁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他那时候长相清秀个子也没蹿起来,还干吃不胖,所以经常有同龄的男孩欺负他。
许曼宁帮他赶跑过几次欺负他的男孩,没想到从那之后他就发誓要娶她。
他为了娶许曼宁,整整三年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就为了给她拿彩礼钱,那时候许曼宁只是随口一说,想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她没想到,他真的凑到了彩礼钱,许曼宁的父母早就想把自己的姑娘嫁人,
好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所以首接就把许曼宁送去林砚秋家了。
许曼宁看着镜子里梳着两条麻花辫,面容青涩却带着几分倔强的女孩,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凉气,才确定这不是梦。
正愣神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穿着洗得发白蓝布工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
“曼曼?”
带着苏南软调的男声传来,许曼宁浑身一僵。
这声唤她的语气太熟稔了,像浸了蜜的糯米团子,黏糊糊地裹着温柔。
记忆如潮水翻涌,原主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清晨五点就起床生煤炉的男人,总把荷包蛋偷偷埋在她碗底,袖口永远沾着洗不掉的草汁……
“阿、阿砚?”
她试探着开口,嗓子因紧张泛起干涩。
他额角还沾着汗,发梢被露水洇得微卷,眼睛却亮得像春夜的星子,
手里端着的粗瓷碗腾着热气:“快趁热喝,今早公社送了新收的甘蔗。”
男人五官硬朗帅气,深邃的眼眸里藏着温柔与关切,正是原主的丈夫林砚秋。
许曼宁屏住呼吸。
男人鼻梁高挺,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嘴角那颗浅褐色的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
这个男人居然比书里描写的还要帅,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小姑娘喜欢他。
他将碗轻轻放在桌上,低声道:“曼曼,快喝口,暖暖身子。”
碗底卧着两颗圆滚滚的糖粥丸子,浮在琥珀色的糖浆里。
原主的记忆突然刺痛神经:上周林砚秋偷偷用工分换了白糖,被原主骂“败家”,最后这碗糖粥被泼在了门槛上。
喉头泛起愧疚,她伸手接过碗时,指尖触到男人掌心的茧。
那是常年握农具磨出的硬痂,此刻却小心翼翼地蜷着,生怕烫到她。
在原书中,林砚秋是个深情又坚韧的男人,即便被原主伤透了心,依然默默为她付出,可最后还是落得个孤独终老的凄惨结局。
而现在,命运的齿轮似乎因为她的到来发生了偏移。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既然来了,就要改写这一切,让林砚秋过上好日子,也让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闯出一片天。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其中一个尖细的女声格外刺耳:
“曼宁,听说你家男人今天又从地里挖了些野菜回来,你可真能忍,要是我啊,早就受不了这穷日子了!”
许曼宁皱眉,听原主的记忆,这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刘婶,整日就爱搬弄是非、看别人笑话。
其实她就是嫉妒许曼宁有林砚秋这么帅的男人,她没有,就是没想到原主以前真的听信了这些长舌妇的挑拨离间。
她正想着怎么回应,林砚秋己经抢先一步,走到窗边,冷声道:
“刘婶,我家的事不劳您操心,您还是管好自己吧。”
说完,便“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林砚秋回过头,看着许曼宁,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曼曼,让你跟着我受苦了,等过段时间,地里的庄稼收成好了,咱们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许曼宁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中一暖,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
“阿砚,我不怕吃苦,咱们一起努力,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林砚秋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泛起红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晨光穿过木窗的雕花棂格,在他侧脸镀上金边,睫毛下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烫。
“先吃饭。”
他突然别过脸,声音闷得像塞了团棉花,
“粥要凉了。”
许曼宁低头舀起一勺,糖浆甜而不腻,丸子咬开是红豆沙馅,原来他记得她爱吃甜。
舌尖的暖意漫到心口,她忽然想起书中结局:林砚秋终身未娶,老死在那间爬满葡萄藤的老屋里。
“阿砚,”
她咽下甜粥,从枕头下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拿起笔就开始涂涂画画。
“明天和我去趟公社吧。”
纸上是刚画的果园规划图,虽然潦草,却标着行距、品种和施肥周期。
林砚秋的目光骤然凝固,指腹轻轻抚过纸上“枇杷”“”的字样,像是在触摸某个遥不可及的梦。
“你……”
他喉结微动,
“怎么突然想搞种植?”
许曼宁咬了咬唇,把心一横:
“因为我想明白了”
她首视他的眼睛,晨光在瞳孔里碎成金箔,“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想和你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