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的指尖顺着她腰线缓缓上移,在肋骨处轻轻画圈,惹得许曼宁腰间一颤。
他鼻尖蹭过她耳后,呼吸裹着晨露的凉:“要不我在衬衫上绣个‘曼’字?这样她们就知道我是有主的树了。”
“才不要。”
许曼宁咬住他喉结,隔着皮肤尝到咸涩的汗味,“你是我的树,根须缠在我心里,旁人看一眼都算偷瞄。”
男人忽然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着撞进她怀里。
他弯腰将她抱起,靴底碾碎几片草叶,糖纸星星在头顶发出细密的响,像在为这场独占欲的宣言伴奏。
许曼宁攥紧他后颈的短发,触到新生的胡茬扎着掌心,忽然觉得这粗糙的触感比任何丝绸都更让她心安。
清晨的薄雾里,林砚秋赤着上身替苗圃搭新棚架。
许曼宁坐在老槐树下补衣裳,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砚秋哥的背好宽啊!”虎娃举着测量绳跑过来,“能当棋盘下棋了!”
“瞎说!”二丫红着脸往他手里塞野莓,“明明像城墙,能挡住所有坏东西!”
许曼宁低头轻笑,针尖在布料上绣出歪歪扭扭的星星。
远处井台边,县城姑娘们举着相机偷拍,却被林砚秋忽然转身的动作惊得西散。
“看够了?”
林砚秋抄起衬衫往身上套,故意将纽扣错扣两颗,露出大片小麦色皮肤,
“再看,我家曼曼要拿剪刀剪你们胶片了。”
黄昏时分,林砚秋蹲在溪边替许曼宁洗围裙,卷起的裤腿露出脚踝上的蛭虫咬伤,却被他用许曼宁的红绳随意缠着,像枚野性的戒指。
县城姑娘们躲在竹林后,举着小镜子补口红,却被他忽然抬头的目光吓得差点摔进水里。
“想学嫁接?”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胡茬青黑的下颌线绷成锐利的弧,
“先学会分辨雄花雌花,就像分辨我和其他男人的区别。”
姑娘们面面相觑,忽然有个胆大的开口:“那区别在哪儿?”
林砚秋挑眉,忽然指向许曼宁。
她正抱着一捆糖纸星星走过,发梢沾着蒲公英,围裙口袋里露出半块芝麻糖的包装纸:
“区别在于,我的根须只吸收她浇的水,我的枝叶只给她遮风挡雨。”
月光漫过苗圃时,林砚秋将许曼宁抵在育苗箱上,指尖扯松她围裙带。
煤油灯在身后投出晃动的影子,他后颈的纱布不知何时掉落,露出新结的血痂,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她们送的野茉莉,”
他咬住她耳垂,声音沙哑如沙,“被我泡成了花肥,全埋在咱们的星星底下。”
许曼宁轻笑出声,缠上他腰际,指尖划过他脊椎突起的骨节:
“那我要在每颗星星上刻字,写上‘林砚秋是许曼宁的树’。”
男人喉结滚动,托住她往上一颠,育苗箱里的泥土被蹭得簌簌掉落:“不如刻在我皮肤上”
他握住她手按在自己胸口,“这儿,还有这儿,让你随时能摸到。”
许曼宁仰头望他,发现银河正从他瞳孔里漫出来,将她轻轻淹没在一片带着汗味的星海里。
山风掠过“曼秋果园”的木牌,将姑娘们的惊叹声吹成碎片。
许曼宁蹲在育苗箱前,手持放大镜观察枇杷苗的根系。
林砚秋赤着上身递来搪瓷缸,在晨光中投下阴影:“昨晚说的‘组织培养’,真能让一棵苗变一百棵?”
“能。”
她用镊子夹起半片嫩叶,放进培养皿,“把植物细胞放在营养液里,就能长成新的植株就像”
她抬头看他,唇角扬起笑,
“就像我在你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现在长成了整片森林。”
男人忽然蹲下身,鼻尖几乎触到培养皿:
“那我这棵树的细胞里,是不是全写着‘许曼宁专属’?”
虎娃们挤过来看热闹,二丫举着糖纸星星晃眼睛:“小曼姐的魔法是不是和糖纸一样?把星星种进土里,就能长出会发光的树?”
许曼宁笑着摇头,指尖点了点培养皿:
“这是科学,不是魔法。就像砚秋哥翻土时要深浅适中,咱们种的不是星星,是让星星发芽的条件。”
正午的苗圃里,许曼宁站在梯子上给果树拉枝,蓝布衫被风吹得鼓起,露出后腰一小截皮肤。
林砚秋仰头递剪刀,喉结滚动着开口:“小心摔着,你要是掉下来,我这棵树的光合作用就停了。”
“贫嘴。”
她用袖口擦汗,“拉枝是为了让阳光照到内膛,就像你张开手臂护着我,让所有风雨都绕着走。”
男人忽然伸手托住她腰,助她跳下梯子:“那我要把枝桠修得更密些”
他凑近她耳边,呼吸裹着青草香,“免得别人看见你眼里的星光。”
远处传来县城姑娘们的惊呼声,她们举着笔记本记录嫁接步骤,却总把笔误戳在“林砚秋锁骨弧度”的旁注里。
许曼宁忍着笑翻开《果树病理学》,指尖划过“菌根共生”的章节,忽然有了主意。
黄昏时,许曼宁带着虎娃们在溪边煮菌菇汤。
林砚秋蹲在一旁剁腐叶,小臂的伤疤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你说的‘菌根肥’,真比牛粪还管用?”
“当然。”
她往锅里撒野菊,“菌丝能帮树苗吸收养分,就像”
她看了眼他后颈的血痂,“就像我替你包扎伤口,你替我挡风雨,是互相需要的共生关系。”
男人忽然放下菜刀,用沾着腐叶的手替她别上蒲公英:
“那咱们的根系,早就在地下缠成一团了,你浇的水会流进我根须,我扎的土会托住你嫩芽。”
虎娃们捂着嘴笑,二丫忽然指着汤里的气泡:“看!砚秋哥和小曼姐的情话煮开花了!”
深夜的煤油灯下,许曼宁在笔记本上画根系分布图。
林砚秋躺在她腿上,指尖顺着她袖口的星星刺绣游走:“你说将来咱们的果园,会像实验室的培养箱吗?”
“不会。”她放下钢笔,抚摸他眉骨的疤痕,
“培养箱里的苗太脆弱,咱们的苗是喝着雨水、枕着星光长大的,就像你,经得起暴雨,也懂得温柔。”
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草席上,育苗箱里的糖纸星星被碰得沙沙响:“那我要当最顽固的菌根”
他咬住她下唇,声音混着油墨香,“死死缠着你的根系,一辈子不松开。”
许曼宁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灯芯,想起白天在显微镜下看见的菌丝。
那肉眼不可见的缠绕,才是生命最坚韧的联结。
她环住他脖颈,指尖划过他后颈新生的胡茬:“那我就当你的共生真菌,把星光和露水都变成养料,全喂给咱们的星星。”
山风掠过窗台,将《果树育种学》的书页吹向“杂交优势”章节。
林砚秋替她盖好薄被,指尖掠过她无名指上的桃核戒指:
“睡吧,我的育种专家。等明天太阳升起,咱们就去给星星授粉,让它们结出最甜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