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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上的礁石上蹲着一个人，望远镜的镜片在晨光中闪过冷冽的光。“开始了。”【敦】话音未落便要起身，却被身旁的【芥川】一把拽住手腕——那力度轻得像片羽毛，却让他莫名想起横滨湾冰层下暗藏的暗流。
“先看那边。”【芥川】的瞳孔因虎化而收缩成竖线，却在看见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时骤然扩张——芥川正跪在起火的船舱口，绷带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像面即将熄灭的旗。
抬手指向百米外的货轮，镜花的夜叉白雪正裹挟着银蓝流光掠过甲板，国木田格外醒目。
“还不去？”【芥川】的声音突然带上促狭，“再晚一步，你的推可要因为负伤被抛弃，绑去当筹码了。”
“用不着你提醒。”【敦】甩脱对方的手，虎纹己顺着脖颈爬上耳尖，“就算被看到又如何……”尾音淹没在纵身跃下的风声里，他落地时震得甲板龟裂，浓烟中传来燃油罐滋滋作响的威胁。
“芥川！”他在焦黑的残骸中辨认出那道蜷缩的影子，对方抬起头时，左眼绷带己浸透血色，唇角却仍挂着惯有的讥诮：“人虎，你是来看鄙人的笑话的吗？”
“管理员【太宰先生】，让我带你去交易现场。”【敦】伸手托住对方腋下，触到的骨骼硌得掌心生疼，像攥着一把晒干的芦苇。
芥川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血珠滴在【敦】手背上，烫得他险些松手——那温度太真实了，不像平时总隔着冰面般的疏离。
“太…【太宰】先生。”芥川想要强撑起来：“另外一个世界的太宰先生也在看着这边吗。”
“受伤了就别动了。”【芥川】看到他们迟迟没有下去，有些担心道：“还是快走吧。”
【敦】蹲下身将芥川扶进自己怀里，用「罗生门」轻易撕开舱壁钢板，碎石在黑兽下化作齑粉。
“这是，鄙人的异能。”
“受伤了就别动了。”【芥川】看到他们迟迟没有下去，有些担心：“还是快走吧。”
【芥川】别过脸，却在爆炸的气浪袭来时，下意识攥紧了【敦】后颈的衣领。化身人虎
灼热的气浪掀飞天花板，【敦】在坠落瞬间将人护进怀里，肩胛骨重重撞上扭曲的钢架，听见自己衬衫撕裂的声音，混着【芥川】闷哼的气音。
“太宰总是这样……”【芥川】的声音埋在他锁骨处，带着破碎的颤音，“用最锋利的线，把我们串成提线木偶。”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芥川】别过脸，却在咳嗽时想要推开【敦】，“太宰先生……他总是这样。用最残酷的方式，把我们逼到不得不并肩的绝境。”
“不准你质疑太宰先生的决定，即使是鄙人同位体也不可以。”
“闭嘴。”【芥川】扫开脚边燃烧的木板，却在落地时刻意放轻了脚步。他看见芥川左眼绷带彻底滑落。
““闭嘴。再废话就把你现在狼狈的样子扔到面前太宰先生，他一定不会认可你……”他忽然顿住，喉间的威胁化作一声叹息。
“刺激过头了。”【芥川】在【敦】杀人的眼神下，指尖无意识地卷住【敦】垂落的发梢，“不过现在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倒比平时顺眼些。”
“抓紧。”他重新环紧对方腰际，虎化的利爪在金属甲板上犁出深痕，“等结束后……我要和你算清楚事情吧。”
芥川的回应是一声轻不可闻的嗤笑，却将额头轻轻抵在敦未虎化的半边脸颊上。远处十二座青铜巨门正在海平面升起。
【太宰治】正对着望远镜举起怀表，表盘里嵌着两片破碎的镜片——一片映着虎，一片映着犬。
“随你。”芥川闭上眼，任由【敦】的体温透过破损的衣物传来，“但在此之前……别让我死在这么难看的地方。”
【芥川】的尾巴悄然缠上对方脚踝，像条不会松开的锁链。
当第一座巨门轰然开启时，他听见怀里的人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谢谢。”
硝烟散尽的甲板上，两串交叠的脚印通向黎明。一串沾着虎纹的血，一串裹着龙鳞的灰，在朝阳里融成横滨湾最独特的潮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