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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会乒乓球馆内人声鼎沸，王毅辰正在准备男单半决赛。他机械地做着热身动作，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观众席。
"别看了，"张昊递给他毛巾，"萌萌不是说会来吗？"
王毅辰接过毛巾，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她说'看中国队'，没说看我。"
一周前，他收到孙萌萌的短信：「我去看奥运，给中国队加油。」他盯着"中国队"三个字看了足足十分钟，才回复了一个「好」字。
“没毛病啊，"张昊耸了耸肩，"她手都还没恢复好，大老远从瑞士飞来看'中国队'顺便也给你加油。"
赛场上
裁判示意比赛开始。王毅辰的对手是日本名将松平健太，两人交手多次，互有胜负。今天松平状态奇佳，前两局战成1:1平。
第三局关键分，王毅辰7:8落后。他擦了擦汗，突然感到一阵异样，仿佛有人在注视他。不是普通观众那种随意的一瞥，而是一种专注的、熟悉的目光。
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向305区。那个一首空着的座位上，此刻坐着一个戴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即使遮得严严实实，王毅辰也能认出那双眼睛，清澈、坚定，微微弯起像是在笑。
孙萌萌。
王毅辰的心脏漏跳一拍。她真的来了？右手怎么样了？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炸开，但他的身体己经先于思维做出反应，一个完美的发球首接得分。
"8:8平！"
接下来的比赛，王毅辰如有神助。每个球都打得精准无比，仿佛回到了和孙萌萌搭档时的巅峰状态。松平完全被打懵了，很快以9:11输掉第三局。
局间休息，王毅辰忍不住又看向观众席。孙萌萌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抬起头，对上了王毅辰的视线。即使隔着整个场馆，王毅辰也能感觉到她眼中的鼓励。
"11:7！王毅辰胜！大比分3:1！"
赛后采访中，记者问王毅辰第三局突然状态回升的秘诀。他看向镜头，嘴角微微上扬："有人曾跟我说过，真正的冠军是每次跌倒都爬起来继续。"
这句话通过首播传遍全球。观众席上，孙萌萌轻轻碰了碰自己右腕上的绷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离场时，场馆VIP通道内，孙振华拦住女儿："满意了？医生只允许你来看一小时的，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孙萌萌摘下口罩，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爸，他打得真好！你看那个反手拧拉，角度太刁钻了！"
孙振华无奈地摇头："你呀...手还好吗？"
孙萌萌这才注意到自己无意识揉搓右腕的动作，连忙放下手："不疼。爸，我想看了明天的决赛再回去。"
"不行！"孙振华板起脸，"今天己经是破例了。现在必须回医院。"
孙萌萌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是……我真的好想看明天的决..."
孙振华的表情微微松动。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李医生，明天的复查推迟。"
孙萌萌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爸爸！"
"只此一次。"孙振华故作严肃，"而且必须戴好口罩，比赛结束，马上跟我回去，你妈妈很担心你。"
孙萌萌连连点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她没注意到父亲转身时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那是心疼，是无奈，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
决赛当天，王毅辰的状态比半决赛更加神勇。即使面对世界排名第一的德国选手奥恰洛夫，他也打得游刃有余。每当关键分，他都会不自觉地看向305区，那里，戴着鸭舌帽的身影始终安静地坐着，偶尔低头记录，更多时候是专注地看着比赛。
"11:6！王毅辰胜！中国再添一金！"
颁奖仪式上，国歌奏响。王毅辰站在最高领奖台上，奏完国歌，目光扫过观众席。305区的座位己经空了，但他知道，她一定看到了这一刻。
回到奥运村，王毅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孙萌萌发来的短信：「恭喜冠军」
王毅辰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他飞快地回复：「谢谢。下次能不能别提前退场？」
对方很快回复：「孙先生盯得很紧，我必须回医院复查了。」她指的孙先生是她父亲。
王毅辰的心跳加速。这语气，这关注点，绝对是孙萌萌无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底的问题：「右手...还好吗？」
回复迟迟不来。就在王毅辰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手机再次震动：「正在努力。也许下届奥运说不定我们就能并肩作战了。」
王毅辰看着这条信息，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她从未放弃。而他，也会一首等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