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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观察地形。”
她举起果汁，吸管在杯里搅出细碎的气泡。
傅砚挑眉，在她身边坐下。
沙发因他的重量凹陷，两人的膝盖隔着几厘米的空气，却像有电流滋滋作响。
他伸手拿过她的杯子，指尖擦过她握过的地方：“观察地形用草莓汁？”
“叛逆少女不喝奶茶。”
她梗着脖子反驳，却在看见他嘴角扬起的笑时，忽然想起今早晨会，他把她的策划案批注用红笔圈出来，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王八头。
“叛逆少女？”
他忽然倾身，指尖拨弄她耳后的碎发，“那叛逆少女要不要试试这个？”
不等她反应，他己经往她果汁里丢了颗跳跳糖。
粉色的糖粒在橙红的液体里浮沉，像极了此刻他胸腔里乱撞的心跳，不过此刻的傅砚并没有意识到。
“这是...跳跳糖？”她盯着杯底炸开的气泡。
“尝尝。”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叛逆的味道。”
吸管触到糖粒的瞬间，噼里啪啦的震动从舌尖窜到太阳穴。
苏棠猛地抬头，发现他正盯着她的嘴唇，喉结在领带下滚动。
在这个氛围里，让他不可控制的想起那天想起那个吻，想起她嘴角的香甜。
好想吻她…这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他以为是酒精作祟却不知道是爱意在疯长。
舞池的音乐忽然变调，鼓点震得沙发发颤，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跳跳糖的脆响：“很...很特别。”
“嗯。”
傅砚移开目光，指尖着威士忌杯口，“像某种悖论——看起来叛逆，其实比谁都甜。”
卡座的灯光忽然转为暖黄，苏棠看见他耳尖泛起的淡红，和在酒吧接吻时一模一样。
“傅总经常来这种地方吗？”她试图让语气听起来随意些。
“不常来。”
他转动着酒杯，冰块撞击发出轻响，“除非...有特别的理由。”
“比如？”
“比如...”他忽然转头看她，眼里映着远处的霓虹，“带某个喜欢去酒吧点牛郎的姑娘来”
苏棠的耳尖发烫，：“没有喜欢去酒吧，那天是第一次。”
她低下头，低头时看见他西装裤上沾了根她的头发，深灰的布料上，那根栗色发丝像道温柔的划痕。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摘，指尖触到他腿骨的瞬间，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
“抱歉！”
“没事。”
话音相撞的刹那，舞池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打开了香槟，金色的泡沫在灯光下飞溅，苏棠慌忙用手去挡，却被傅砚一把拉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混着香槟的气泡炸开：“笨。”
心跳声震耳欲聋，分不清是因为音乐还是怀里的温度。
苏棠闻到他衬衫上残留的洗衣液清香，和她家用的是同一款。
她想起今早晾晒衣服时，对着同香型的洗衣液发了会儿呆，没想到此刻竟能在他怀里闻到。
“现在知道叛逆的代价了？”
他松开手，指尖替她拂去头发上的泡沫，“要么学会躲香槟，要么...”
“要么怎样？”
“要么找个人帮你挡。”他的拇指擦过她眉心，忽然轻笑，“比如我。”
音乐切换成舒缓的爵士，苏棠看着他起身去替她拿纸巾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他西装后领沾了片亮片，大概是刚才抱她时蹭到的。
她咬住下唇，忍住伸手替他摘掉的冲动，却在低头时看见果汁杯里的跳跳糖残渣，在灯光下像撒了把碎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弹出傅砚的消息：“十分钟后门口集合，带你去个地方。”
她打字的手有些发抖：“去哪？”
几乎是秒回：“去看真正的叛逆——比如凌晨西点的便利店，和某个偷偷喝果汁的小姑娘。”
跳跳糖的余韵还在舌尖震动，她摸出包里的润喉糖，指尖着包装纸忽然笑了。
今天她明明没喝酒怎么却差点醉了。
夜风吹散香槟泡沫，苏棠跟着傅砚走进空荡的街道。
他的西装搭在臂弯，白衬衫袖口缠着她的发丝，她伸手想摘，又猛地缩回手。
夜风卷着香槟泡沫掠过睫毛时，苏棠正盯着傅砚白衬衫袖口的发丝发呆。
那缕栗色头发缠绕在他腕骨间，像根不小心扯断的琴弦，在路灯下晃出细碎的光。
她想起刚才在卡座，他替她挡香槟时，下巴压着她发顶的温度，此刻仍在头皮上微微发烫。
“到了。”傅砚的声音惊飞了脚边的麻雀。便利店的玻璃门开合间，冷柜的白雾漫出来，裹住他微汗的后颈。
苏棠望着他伸手推门的背影，注意到他无名指根的红痕。
那是今早她整理文件时，镇纸压出的印子，此刻在灯光下泛着淡粉，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纸面上。
“想吃什么？”
他侧头看她，白衬衫领口的纽扣歪着，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皮肤。
苏棠慌忙移开视线，却撞上货架上的跳跳糖包装袋，粉色的糖粒在透明塑料里静静躺着。
傅砚忽然递来罐汽水，拉环的轻响刺破寂静。她接过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钢笔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是味？”她盯着罐身的水珠滑落。
“因为...”
他弯腰拿黑咖啡，衬衫下摆扫过她膝盖，“草莓太甜，柠檬太酸。”
他首起身时，喉结在领带下滚动，“而...”
“而怎样？”她屏住呼吸。
“没什么。”
因为像你，每次逗你的时候，你的脸都红红的像个水，这是傅砚当时没说出口的话。
他忽然转身，指尖敲了敲棒棒糖陈列架，“选个口味。
货架在指尖倾斜，草莓味棒棒糖滚落在地。
傅砚蹲下身捡糖，后颈的碎发粘在一起，露出淡青色的皮肤。
苏棠想起上周在电梯里，她替他捡钢笔时，也曾这样俯视过他的后颈，那时他的头发还带着雪松洗发水的清香。
“给。”
他递来味棒棒糖，包装纸在指间发出轻响，“据说这个口味...能中和跳跳糖的刺激。”
“哦。”
她攥紧糖纸，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冷柜的嗡鸣，“你试过？”
“没有。”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但想试试。”
便利店的收银员咳嗽了一声，这让傅砚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