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北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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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燃北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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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林卫东
作者:云端的土豆 更新至:第26章 新农具的使用(1) 更新时间:2025-07-07 14:16:47
更新时间:2025-07-07 14: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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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介绍
  • 作品目录 (26章节)

简介

>父亲因救人牺牲后,纺织厂的工作名额成了全家救命稻草。 >前世大哥战死边疆,妹妹被迫下乡受尽苦难,母亲积劳成疾早逝。 >重生归来的林卫东撕碎顶岗表,将名额塞给哭泣的妹妹:“哥去北大荒。” >他带着前世记忆搅动建设兵团:改良农机、创办集体山货厂、提前布局高考。 >当知青们为返城焦头烂额,他已被县领导请进办公室:“小林同志,谈谈你的包产到组?” >恢复高考他考入民大,在校园为“真理标准”据理力争。 >毕业主动请缨回黑土地,从公社技术员起步。

第1章 灵堂沉郁

灵堂里空气滞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混杂着劣质线香燃烧的呛人烟气、街坊邻居身上带来的冷冽寒气,还有角落里几盆蔫头耷脑水仙花若有似无的衰败气味。正中墙上,父亲林国栋的黑白遗像被一方簇新的、红得刺眼的“见义勇为”锦旗托着,他脸上那点被岁月刻下的温和纹路,在粗糙相纸的颗粒感里显得模糊而遥远。相框玻璃上,几道蜿蜒的水痕悄然滑落,不知是凝结的雾气,还是谁的眼泪。

林卫东挺首脊梁,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每一次俯身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都像重锤砸在他自己心头。他紧闭着眼,牙关紧咬,只有腮帮子上的肌肉在微微抽动。耳边是母亲周桂兰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那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刮得人耳膜生疼。妹妹林雪梅缩在母亲身边,单薄的肩膀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死死攥着母亲旧棉袄的袖口,指节用力到发白,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滚落,砸在磨得发亮的青砖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国栋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母亲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浸满了绝望的汁液。

前世的画面,冰冷尖锐,比这数九寒冬的砖地更刺骨地扎进林卫东脑海深处——大哥林建国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倒在西南边陲焦黑泥泞的战壕里,血浸透了胸口口袋那张全家福;妹妹林雪梅蜷缩在北方某个偏僻山村冰冷的土炕上,高烧呓语,脸上是风吹日晒留下的皲裂和绝望;母亲周桂兰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浑浊的眼睛望着糊满旧报纸的屋顶,最后一口气带着无尽的担忧咽下……

“桂兰嫂子,节哀啊。”一个刻意放低的、带着几分油滑腔调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灵堂里沉重的哀泣。厂革委会副主任马前进那张保养得宜的胖脸凑了过来,挤出一个标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的“悲痛”表情。他搓着手,目光却像带着钩子,不着痕迹地掠过跪在地上的林卫东,最终黏在了靠墙那张瘸腿小方桌上——那里,静静躺着一个印着鲜红“红星纺织厂革委会”字样的牛皮纸信封。

林卫东缓缓抬起磕得有些发红的额头,眼底的痛楚如同退潮般迅速隐去,沉淀下来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看清了马前进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贪婪,像秃鹫嗅到了腐肉的气息。前世,就是这双看似“关切”的手,轻易地“帮”他“保管”了那张顶岗表,最终落在了马前进那个不学无术的侄子手里,彻底堵死了林家最后一条生路。

“卫东啊,”马前进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沉痛”些,手却习惯性地往那牛皮纸信封的方向探了探,“厂里…厂里都安排好了。你看,你爸是为公牺牲,厂里照顾,这个顶岗的名额…啧,天大的好事啊!你高中毕业,正合适!明天,明天就去人事科办手续,先把表填了?”

他嘴里说着,那肥厚的手掌眼看就要碰到信封的边缘。

“啪!”

一声脆响。

林卫东猛地伸手,不是去接,而是用力地、干脆地拍开了马前进那只探过来的手。动作迅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马前进猝不及防,被拍得手背一麻,惊愕地瞪圆了眼,脸上那层精心伪装的悲痛瞬间凝固、碎裂。

“马主任,”林卫东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清晰地割开灵堂里凝滞的空气,每一个字都砸在砖地上,“我爸的命,不是用来换这个名额的。”

他不再看马前进那张因错愕和羞恼而涨红的脸,目光越过他,落在母亲和妹妹身上。周桂兰泪眼朦胧地看着儿子,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连哭声都噎在喉咙里。林雪梅也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和恐惧。林卫东站起身,膝盖因为久跪而有些僵硬。他走到瘸腿小方桌前,一把抓起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信封,手指用力得指节泛白。他毫不犹豫地刺啦一声,撕开了封口,从里面抽出那张盖着鲜红厂印、承载着无数人渴望的顶岗表。

纸页崭新,油墨的气味在混浊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妈,”林卫东转过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悲伤的稳定力量,“您放心。”

他的目光越过母亲惊惶的脸,落在妹妹林雪梅苍白的小脸上。前世那绝望的哭喊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雪梅,”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清晰地激荡开去,压过了周桂兰的呜咽和马前进粗重的喘气声。所有的目光,邻居的怜悯,马前进的惊疑,母亲的茫然,都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别哭了,听哥说。”

他几步走到妹妹面前,蹲下身,视线与坐在冰冷板凳上、哭得浑身发颤的林雪梅齐平。他伸出手,不是安慰的抚摸,而是稳稳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握住了妹妹那双冰冷、沾满泪痕的小手。少女的手纤细,冰凉,在他宽大的手掌里微微颤抖,像受惊的小鸟。林雪梅抬起红肿得像桃核般的眼睛,对上哥哥的视线。那眼神不再是熟悉的少年意气,甚至没有多少悲伤,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静,像暴风雨过后的寒潭。这眼神让她忘记了哭泣,只剩下茫然的心悸。

“拿着。”林卫东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经过千锤百炼,重重敲在林雪梅的心上。他另一只手拿起那张刚刚撕开的、印着鲜红厂印的顶岗表。簇新的纸张边缘锐利,在昏暗的灵堂里,那红印像一团小小的、燃烧的火焰。

他不由分说,将那张沉甸甸的纸,用力地、不容拒绝地塞进妹妹冰冷僵硬的手心里。纸张的触感冰凉而陌生。

“哥?”林雪梅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张纸,仿佛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指尖都在发白。巨大的震惊让她一时忘了悲伤,声音破碎得不成调,“你…你说啥?这是…你的…你的工作啊!”她仿佛被烫到,猛地想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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