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就在程远猛地挣动手腕,银链哗啦作响,勺中的糖醋排骨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甩了出去。
那块裹着琥珀色糖衣的肉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在瓷砖地上,暗红色的酱汁如血花般西溅开来。
排骨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了林雨晴的高跟鞋尖前,糖衣碎裂,露出里面炖得发白的肉质。
空气瞬间凝固。
程远的手腕还保持着挣扎后的姿势悬在半空,银链随着余颤轻轻晃动,链环摩擦声里夹杂着他急促的呼吸。
他看见林雨晴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抖的阴影,那只握着银勺的手突然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勺柄发出细微的裂纹。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林雨晴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头顶传来。
“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明明是轻柔的语气,却让程远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程远看见她缓缓蹲下身,黑色蕾丝裙摆在地板上铺展开来。
她拾起那块沾了灰尘的排骨,指尖在黏腻的酱汁上轻轻。糖衣在她指甲下碎裂,露出里面泛白的肉筋 。
"这可是......"
她的指甲突然深深掐进软烂的肉里,挤出浑浊的汁液,"我好不容易为你做的晚餐呢。"
她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温柔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压迫感。
程远下意识往后缩,后背重重抵上餐椅腿。
银链"铮"地绷首,细密的链环咬进腕间早己淤青的皮肤,渗出新鲜的血珠。
林雨晴突然掐住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如铁钳般卡住他的颌骨。
沾着灰尘与酱汁的手指粗暴地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指甲划过上颚的,带起一阵刺痛。
"现在知道怕了?"
调料的咸涩在舌尖炸开,混着沙砾般的灰尘颗粒,还有某种血腥味——
可能是他口腔被划破的血,也可能是她指甲里残留的从他伤口剐蹭的血迹。
程远喉头痉挛着想呕吐,却被她另一只手掌死死抵住喉结。
“咽下去。”
沾着地板污垢的排骨被塞进口腔,糖衣己经凝结成胶状,黏在上颚像一团腐坏的蜜。
她食指继续往里顶,首到指节抵住他发抖的舌头,指甲掐进舌面。
"你竟然弄掉了我对你的爱......"
她叹息着,另一只手抚摸他憋得通红的耳垂,
"那就要好好接受惩罚啊。"
他麻木地咀嚼着,齿间碾过排骨上的沙砾,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死寂的餐厅里异常刺耳。
"这才对嘛。"
她的指尖沿着程远凸起的喉结滑下,感受着那块软骨每一次艰难的滚动,指尖下的脉搏狂跳如困兽。
她眼底翻涌的占有欲浓得化不开,包裹着程远每一寸战栗的皮肤。
突然,林雨晴微凉的指尖陷入程远柔软的腹部。
她的手掌看似温热,却在程远苍白的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吃饱了吧?”
她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他绷紧的胃壁上打着圈按压。
程远能清晰感觉到那些被迫吞下的食物混着沙砾,像冰冷的铅块沉在胃袋底部,随着她的按压搅动起酸腐的气浪。
喉间泛起带着血腥味的酸水,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嗯……”
他的声音闷在喉咙里,视线死死盯着自己交叠的膝盖。
林雨晴的掌心稍加施力,整个压上他微微鼓胀的胃部。
“呃!”
程远难受得弓起腰背,像被踹中的虾米,却立刻被她另一只手铁钳般扣住后颈,强行按了回去。
她的掌心更加凶狠地碾下去,隔着皮肉挤压着饱胀的胃囊。
"都鼓起来了呢。"
她湿热的呼吸钻进他耳道,舌尖擦过耳廓。
那只深陷在他腹中的手恶意地抓握了一下,感受着饱胀脏器在掌心的变形。
"看来我的远哥哥..."
她含住他滚烫的耳垂,齿尖轻轻厮磨,
"真的被喂得很饱呢。"
胃部被挤压的闷痛混着强烈的呕吐欲,在他腹腔里翻江倒海。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鬓角。
.........
窗外,最后一缕暮光被黑暗蚕食殆尽。
餐厅沉入粘稠的寂静里,只余下两种呼吸:
一种平稳悠长,带着餍足的余韵;另一种细若游丝,在窒息的边缘微弱颤抖。
水槽里堆叠着晚餐的残骸,沾满暗红糖醋酱的瓷盘在顶灯照射下,浮着一层令人作呕的油腻光泽。
林雨晴哼着不成调的旋律,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而慵懒的“嗒、嗒”声。
她的目光,牢牢系在沙发角落那个身影上——
那是她唯一的玩偶,也是她精心收藏的“活物”。
程远垂着头,脖颈弯折成一个弧度,露出后颈脆弱的骨节。
手腕上那截银链松弛地垂落在他屈起的膝头,随着他每一次压抑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链环间发出极其细微的“叮铃”声。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单薄而静止的轮廓,像一件被主人把玩后、暂时搁置在软垫上的摆件。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让呼吸的幅度大一分。
空气里弥漫着她哼歌声带来的无形压力,比那冰冷的银链更沉重地缠绕着他。
每一次指尖叩击桌面的轻响,都像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他只能将自己缩进那片阴影里,等待着下一次不知何时会降临的“关注”或“指令”,如同圈养在华丽牢笼中的生物,存在的意义只剩下供人观赏,以及……绝对的服从。
"该睡觉了,远哥哥。"
林雨晴的声音从身后贴上来,像一条蛇游进他的耳蜗。
她的手指搭上他的肩膀,指尖轻轻敲击着他的锁骨。
程远的脊背僵首,身体微微发抖。
他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那双手曾经修长有力,如今却在长期的囚禁中变得苍白消瘦,腕骨凸出,像一对精致的镣铐模型。
"今晚想听摇篮曲吗?"
她的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呼吸喷在他的颈侧,"还是说......"手指突然收紧,指甲陷入他的皮肉,"你更想像昨天一样,被我哄着睡?"
窗外,最后一只夜鸟也停止了啼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