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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雨下的黑暗
雨丝如针，刺破十三区浓稠的夜色。
司无涯的靴底碾过积水，巡逻伞沿滴落的水珠串成一道透明帘幕。
路灯在他头顶闪烁两下，像垂死之人最后的喘息。
这破败街区能亮着的路灯本就不多，灯泡碎在灯罩里的残骸倒是常见。
他正在执行每天必要的巡逻，尤其是在深夜，一些在白天不敢出来的东西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血腥味。
他猛然顿住脚步，伞面微微后仰。
雨水冲刷过的铁锈味钻进鼻腔——新鲜的血，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他努力追寻着血腥气息，沿着小巷走到一条完全没有灯光的昏暗小路上。
“己经开始出现血迹了。”
他加快脚步，追着越来越清晰的血迹。
“就在前面！”
司无涯甚至能够通过血迹判断出凶手拖拽受害者的姿态。
“救...救...”
飘来的气音让司无涯瞳孔骤缩。
他甩开伞冲进雨幕，积水溅起的瞬间，腰间对讲机撞在拉链上发出脆响。
破碎的衣料如惨白的蝶翼，散落在暗巷的血泊中。
雨水冲刷着猩红的痕迹，将黏稠的血稀释成蜿蜒的溪流，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蜿蜒流淌。
少女仰躺在血与水的泥泞里，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的胸口微弱起伏，唇边溢出的血丝被雨水冲散，在颈侧留下淡红的痕迹。
司无涯快步上前，目光迅速扫过她身上的伤口——三道狰狞的爪痕横贯腰腹，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血仍在渗出，但流速己缓，仿佛她的生命也在随之流逝。
“救...救...我...”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在见到他制服上的徽记时猛地一颤，黯淡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手指痉挛般地抓向他的方向，指甲缝里嵌着泥土和血痂。
“那怪物...刚走...”
她艰难地仰起头，却见司无涯没有动，而是死死盯着她的身后。
她缓缓回头——
黑暗中，一对碧绿的“珠子”悬浮着，像是两簇幽冷的鬼火。
雨幕下，那对“珠子”缓缓移动，伴随着低沉的、近乎金属摩擦的呼吸声。
然后，轮廓显现。
那东西的躯体在雨中逐渐清晰——庞大的阴影、扭曲的肢体、鳞片般的表皮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湿冷的光。
“啊——！”
少女的尖叫声撕裂了雨夜，她疯狂地爬向司无涯，指甲几乎掐进他的小腿。
她死死抱住他，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被拖回那片黑暗里。
她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抖，但恐惧己压过一切。
司无涯的左手无声地滑向腰间的对讲机，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轻轻一叩，确认频道己经关闭。
“还好来的是我。”他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下次，可别再这么不小心了。”
少女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一声破碎的、不可置信的气音：“......什么？”
“吼——”
黑暗中的怪物发出一声低沉的共鸣，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
那对碧绿的幽光微微晃动，像是某种默契的确认。
“赶紧的，我帮你看着。”
司无涯的语气轻松得近乎残忍，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下一秒，他的靴底狠狠踹上少女的脸。
骨骼碎裂的闷响混着凄厉的尖叫，她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向黑暗。
还未落地，阴影中便猛地伸出一只覆满鳞片的利爪，精准地扣住了她的咽喉。
司无涯头也不回地走向巷口，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轻轻着胸口的巡逻队标志。
身后传来血肉撕裂的声音、骨骼折断的脆响，还有那渐渐微弱下去的、绝望的呜咽。
他站在巷口的雨幕中，漫不经心地吹起了口哨。
夜雨依旧。
…………
下班回到家，司无涯像一滩烂泥般陷进沙发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呼——累死我了，每天这么躺着，啥也不用干多好......”
“那你可以买个棺材，永远都能这样躺着。”
甜腻的女声让司无涯触电般弹起。
只见伞西希慵懒地倚在单人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深色丝裙仿佛是活着的阴影，衬得肌肤如雪，紧裹着惊心动魄的曲线。
每一次髋骨的微妙摆动，都让布料在的胸脯上荡起的涟漪，在骤然收束的蜂腰处绷紧，又在丰隆的臀线下划出令人窒息的弧线。
高开衩的裙摆间，暗影浮动，修长紧致的腿在交叠的瞬间，恰到好处地撕开一道缝隙——一线如冷月凝脂般的大腿内侧肌肤惊鸿乍现，旋即被流动的黑暗重新吞噬。
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谁，三姐来了不提前说一声。”
“提前说了你就会为我准备什么吗？”
司无涯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回沙发：“那倒不会。”
伞西希红唇微抿，纤长的睫毛下，那双狐狸眼闪过一丝锐利：“你最近很不安分嘛，是管不住那几张嘴了吗？”
“拜托，三姐，”司无涯夸张地摊手，“我手下的都是【血肉】啊，不吃人怎么办啊？”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伞西希缓缓起身，纤细肩带随着她猫科动物般慵懒而充满韵律的步态，在圆润的肩头危险地滑动，“我只负责提醒你，要是惹来了祸事你自己扛。”
她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司无涯刚想说什么，又突然顿住，正色道：“是三姐你的意思，还是......”
“要真是，就不是我来了。”
司无涯长舒一口气，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那没事了，凭特事处的那群废物，先不说多久能查出猫腻，就是查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伞西希突然俯身，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凑近：“那是以前了，现在可不一样了。”
她胸前的沟壑在动作间若隐若现。
司无涯眼睛一亮，狗腿地跑到她身后捏肩：“三姐是有什么内幕想透露给小弟我？”
伞西希反手用纤指轻戳他额头：“德性，要不然我来干什么的。”
她优雅地伸出皓腕，一根青葱纤指向上晃动，在灯光下莹润如玉。
“上面？”
司无涯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