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郡主说完,手下的婢女忙退了出去,很快便带着一行人进来。其中有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己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几乎辨不清面容。但仔细端详,沈清澜便看出了他是谁,正是刚才书肆前大喊让她赔命的出头鸟。
“饶命啊,饶命啊,我说,我都说。”那男子叫嚷着哀嚎,分明是己经受不住拷打的样子。
“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来找的我,她穿了一身粉绿襦裙,一看就是大府的丫鬟,说是只要我出头生事,给沈大小姐找麻烦,就能给我银子。事前己经付了十两,她说只要我办的好,她家主子事成之后还会给我打赏,只多不少。”出头鸟像烫了嘴的鹦鹉,一秃噜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她还说了,把话说的越难听越好,一定要把所有责任推到沈大小姐身上。”
“还有吗?”沈晞白听到这里,心头一惊,眉头紧锁,呵斥着问道。
“没有了,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真的,我就是个街头的混混,别的什么也不会,就有点嘴皮子上的功夫,真的,真的没有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男子哭哭啼啼地喊着,声音真切。
“即便是有人出面找沈清澜的麻烦,也只能说明她平日里为人不善,与人交恶,背地里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老夫人嘴硬地辩解道:“郡主,这能证明什么?”
“你,把头抬起来!”宁远郡主冷哼一声,对着那个出头鸟大喝道:“看看这厅堂之上,是否有那日与你约定的丫鬟!瞪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
刚才那人供述的时候,沈莹月身子就是一僵,此时脸色更是惨白的紧,赶忙首了首身子,想把身后的彩霞挡住。
是的,她之前就是吩咐了彩霞去找一个市井混混,在众人寻来之际,引导舆情,将祸水泼在沈清澜身上。
“是她!”男人环视一周,看到沈莹月的方向,突然大喊一声:“就是她,就是后面那个丫鬟!她脖间有颗红痣,我那日看的分明。”
“你胡说!”彩霞本就佝偻着暗暗躲在沈莹月身后的身子猛的一震,马上出口反驳。“老夫人,奴才没有,他是胡乱攀扯的!”
彩霞猛的跑到老夫人面前跪下:“老夫人,奴才一心忠于沈家,绝不会做出这等事。定是,定是,定是这恶人受人指使,胡乱攀咬,为的就是,为的就是,为的就是陷我们二小姐于不义。对,就是这样,我家小姐日日挂念您的身体,孝敬于您,您可千万不能被蒙蔽呀!”彩霞边说边磕头,她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了这么个理由,拿出老夫人对她家小姐的偏爱,作为她的护身符。
“你才胡说!前日就是你去寻的我,在柳街巷的胡同里,当时旁边还有卖云吞的摊子,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一定有人看见的!”男子听见彩霞不认账,忙为自己辩白到:“对了,我那日见这个小丫头穿着不俗,甚至来头不小,所以偷偷昧下了她的方帕,就在我怀里,你们拿出来看看,看看是不是她的东西。”男子双手被绑,无法掏出,便挺着胸脯喊押着他的侍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