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耕书蹲在学堂茅厕旁数蚂蚁,手里攥着半截烧焦的松木炭。三伏天的日头把青石板晒得滚烫,他盯着茅坑边蠕动的蛆虫,忽然抓起炭条在墙上勾画——昨夜大房刚克扣了二房秋收的粮种,这群酸腐夫子却还在讲《论语》治天下。
"刘二呆!"
戒尺抽在青砖上的脆响惊飞了麻雀。山羊胡的周夫子叉腰站在廊下,浆洗得发白的儒衫沾着几点墨渍:"《大学》首句都背不全,还有脸逃学?"
炭条"啪嗒"掉进粪坑。刘耕书歪头淌下串哈喇子,手指在粪池边沿划拉:"夫子吃糖……"
"朽木不可雕!"
周夫子气得胡须乱颤,戒尺正要落下,却瞥见粪池墙上歪扭的炭迹。蝇头小楷工整誊着《礼记》,字缝里还夹着打油诗:"圣人文章臭又长,不如茅坑蛆虫忙。若把粪肥撒田间,来年稻穗压断梁。"
看热闹的学子们哄笑炸了锅。
"刘二呆把圣贤书抄茅厕!"
"快看这歪诗,定要禀告山长逐他出学!"
刘耕书缩着脖子往粪坑边蹭,鞋底故意碾过青苔。周夫子俯身细看时,他"哎哟"惊叫摔进粪池,污秽泼了夫子满襟。混乱中袖袋滑出张泛黄的纸,正是大房长子周耀祖前日塞给他的《乡试密题》。
"且慢!"
周夫子捏着鼻子拎起湿漉漉的纸片,老脸霎时惨白如纸。那上头不仅抄着今科试题,还批注着"县令小舅子需中第三名"的蝇头小楷。
刘耕书趴在粪池边抽噎,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偷换的假试题:"周耀祖哥哥给的糖纸……说集齐十张换麦芽糖……"
(中段冲突升级:大房诬陷反被粪坑证据链绞杀)
里正带人冲进学堂时,周耀祖正躺在梧桐树下啃烧鸡。油腻腻的手指还没擦净,就被粪池里捞出的密题砸个正着。
"这字迹!"里正抖开去年赈灾银两的账本,"连'叁'字缺笔的错处都一般无二!"
看热闹的佃户们举着粪叉围上来,他们可都记得去年周家谎报田亩吞下的救济粮。
刘耕书缩在阿姐怀里"昏迷不醒",耳畔传来周夫子气急败坏的嘶吼:"竖子害我!这试题分明是你前日央我……"
话未说完,阿姐的辣椒粉己扬了他满脸。红雾弥漫间,少女清亮的嗓音响彻书院:"周夫子夜半翻我家墙头,莫不是想偷粪肥秘方?"
(高潮爽点:种田智慧破科举阴谋)
县令的皂靴踏进粪池那日,刘耕书正指挥佃户们堆肥。
"三层秸秆五层粪,青蒿艾草防生虫。"他举着粪叉示范,余光瞥见衙役捧来的"耕读之家"匾额,"哦,粪坑里还泡着周家假田契呢。"
周耀祖戴枷游街时,刘耕书蹲在田埂啃新麦炊饼。他望着粪堆上升腾的白雾,突然想起那日茅厕墙上未写完的诗——"若把圣贤撒田间"的下句,该是"遍地饿殍变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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