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宁倚在蜜坊的藤椅上,阳光穿过葡萄架,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织出碎金般的光斑。
她穿着林砚秋新裁的衣服,裙腰特意放宽了两寸,却仍掩不住腰间的纤细。
唯有小腹像盛着枚蜜色的月亮,而温柔地隆起,衬得她锁骨愈发清瘦,像春日里初绽的梨花瓣。
林砚秋从蜂巢前首起腰,袖管挽到手肘,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小臂。
他指尖还沾着新鲜的槐花蜜,却在看见她抚弄裙角的动作时,慌忙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走到她身边。
“是不是坐久了?”
他半蹲下身,替她调整靠枕的角度,指腹不经意间划过她脚踝,那里连水肿都极轻微,是他每日用温蜂蜜水替她敷脚的成果。
“不闷么?”
他又摸了摸她鬓角的薄汗,从兜里掏出把檀香木扇,“要不咱们去槐树下坐坐?”
许曼宁摇头,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草屑。
她腕间的金镯子随着动作轻晃,映着阳光落在他眼底,像撒了把碎钻。
“阿砚,”她忽然轻笑,指尖点了点自己鼻尖,“你把我养得像蜂王似的,连蜜蜂都围着我转。”
男人耳尖微烫,喉结滚动着别开目光。
他望着她泛着健康光泽的脸颊,想起三个月前她还因孕吐瘦得脱形,如今却在他变着花样的膳食里,透出温润的气色。
她的头发被他梳得顺顺当当,发尾别着他用蜂蜡雕的小蝴蝶;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她最爱的甲油,那是他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
“哪儿是蜂王,”
他忽然俯身,在她小腹上落下极轻的一吻,胡茬擦过棉布,惹得里面的小生命轻轻踢腿,“是我的小仙女,怀了个小太阳。”
许曼宁望着他认真的模样,笑出泪来。她摸了摸自己依旧纤细的腰肢,又望了望他因劳作而紧实的臂膀,
觉得所谓“养得好”,从来不是浮于表面的丰润,而是他藏在每个眼神里的珍视。
是他清晨熬的燕麦粥,是他夜半替她揉腿时掌心的温度,是他连替她摘朵花都要垫脚怕惊着她的小心翼翼。
“等孩子出生,”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着双重心跳的共振“曼曼,你要好好补偿我。”
林砚秋的指尖在她胸口轻轻颤了颤,喉结滚动着将她的手按得更紧些,仿佛这样就能让三重心跳融成同一个节拍。
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热浪。
那是隐忍了整个孕期的渴望,此刻正借着孩子的由头,在月光下悄悄漫过堤岸。
“怎么补偿?”
许曼宁轻笑出声,指尖划过他后颈,“先说好,不许提‘禁足’‘不许爬梯子’这种无理要求。”
男人忽然咬住她指尖的蜜渍,像叼着块沾了星光的软糖:“要你每天给我叠三颗糖纸星。”
他含混道,“每颗都要嵌着蜂蜜,这样我想你的时候,舔一舔就甜到心尖。”
“无赖。”
她笑着推他肩膀,却被他顺势揽进怀里。隆起的小腹抵着他的胸膛,像隔着一层柔软的蜜蜡,却让彼此的心跳愈发清晰。
他的手掌覆在她后腰,指腹着。
他声音忽然低哑,鼻尖蹭过她耳垂,“等孩子满月,你穿我送的红绸肚兜,陪我看整夜的星星。”
许曼宁望着他泛红的耳尖,想起新婚夜他偷藏在枕头下的糖纸,那时的他连“喜欢”都说得磕磕绊绊,
如今却敢用发烫的掌心圈住她的腰,用带着胡茬的下巴蹭她锁骨,像只终于学会讨要甜头的幼兽。
“好。”
她摸出他衬衫口袋里的蜂蜡润唇膏,在他唇上画了个小太阳,“不过你得先学会用左手叠糖纸星,右手要留着替我揉腿。”
林砚秋笑出声,胸腔震动着传到她小腹,惹得里面的小生命也跟着轻晃。
他低头吻她唇角,却在触到她舌尖时,被她勾住脖子加深这个带着蜂蜜味的吻。
月光穿过星墙的糖纸,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织出金色的网,而
他的手掌始终护着她的腰,像捧着枚正在酿蜜的蜂巢,既想将甜蜜一口尝尽,又怕压碎了里面最柔软的光阴。
“曼曼,”
他喘息着抵着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拨弄她腕间的银镯,“你说咱们的孩子,会是先叫‘爹’还是‘娘’?”
“自然是先叫我。”
许曼宁轻笑,指尖划过他喉结下的月牙胎记,“毕竟我给了他第一口蜜。”
男人忽然翻身将她轻轻压在摇椅上,蓝布衫扫过她脚踝。
他的鼻尖蹭过她隆起的小腹,声音闷得像浸了蜜的糯米糕:“那我要教他第二句话就喊‘爹爹疼’,这样你就知道”
他抬头看她,眼里燃着比煤油灯更暖的光,“我疼你,比疼自己的命还多三分。”
夜风掀起窗帘,露出窗外缀满星子的夜空。
许曼宁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觉得所有的林砚秋望着她发亮的眼睛,觉得眼前的她比任何时候都美。
不是世俗意义上的丰腴,而是被爱浸润后的通透与柔软,像块裹着月光的蜂蜜,清透却浓稠得化不开。
他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的金戒,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轻轻亲吻着。
风掠过葡萄叶,带来阵阵清甜的蜜香。
许曼宁靠在他肩头,望着自己依旧纤细却盈满生命力的小腹,
明白真正的滋养,从来不是刻意堆砌的滋补,而是爱人用时光与温柔酿成的蜜,悄悄浸润进每寸肌肤,让清瘦的轮廓里,都藏着最丰饶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