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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时，林砚秋抱着许曼宁跨过门槛，靴底碾碎的夜露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
阁楼的星墙被他重新加固过，每颗糖纸星都缀着夜灯，像撒了把碎钻在她眼底。
他将她轻轻放在铺着槐花软垫的床上，指腹擦过她鬓角的薄汗：“脚还疼吗？”
许曼宁摇头，指尖勾住他解开一半的衬衫纽扣。
她望着他喉结下的月牙胎记，想起下午他在蜜坊发怒的模样，此刻那抹怒意早己化作春水，在他眼底漾成温柔的波。
“阿砚，”她轻声说，“别总绷着神经。”
男人忽然俯身，鼻尖蹭过她锁骨，呼吸裹着艾草与蜂蜜的暖：“你是我的神经。”
他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轻轻顶了顶，“连做梦都怕你被风吹着。”
她轻笑出声，手环住他脖颈，将他往下拽。
金表链蹭过她下巴，发出细碎的响，却在触到她舌尖时，被他用虎口轻轻托住后颈，像捧着枚正在酿蜜的蜂。
这个吻比任何时候都绵长，却在他掌心触到她高隆的小腹时，忽然化作蝴蝶点水般的轻颤。
“曼曼，”
他声音哑得像揉碎的月光，“等孩子出生，我们什么都不干，就在这房间里一整天，好不好？”
“好”她吻上他的嘴唇。
林砚秋翻身将她轻轻压在枕头上，却用手肘撑着身体，避免让重量落在她小腹上。
他的唇瓣沿着她脖颈一路往下，在触及她时，忽然将脸埋进她发间，像在压抑某种剧烈的本能。
许曼宁望着他泛红的耳尖“阿砚，那就尝一口。”
男人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她皮肤时，听见她压抑的…。
他的手掌顺着她腰线往下，却在距离小腹三寸处骤然停住，像被无形的封印。
“孩子在盯着呢。”
他指了指星墙上摇晃的糖纸星，“他说爹爹要是敢乱来，就踢破他的肋骨跑出来。”
“他才舍不得。”许曼宁摸着他后颈的碎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他知道，爹爹的克制，比任何蜜都更甜。”
夜风掀起窗帘，露出窗外缀满星子的夜空。
林砚秋替她盖好薄被时，俯身吻了吻她小腹：“孩子，替爹爹抱抱妈妈，告诉她”
他声音轻得像蜂翼振翅，“我有多庆幸，能在最好的时光里，遇见我的光。”
许曼宁闭眼时，听见他在耳边哼起那首歌谣。
她攥紧他的手，往他的怀里靠。
子时的阁楼浸在月光里，许曼宁忽然从梦中惊醒，右腿传来的抽痛让她攥紧了床单。
林砚秋立刻翻身坐起，指尖在她小腿上迅速游走：“哪里疼？是不是白天走多了？”
他声音里带着未褪的睡意，却在触到她紧绷的肌肉时，瞬间清醒得像被蜂刺蜇了般。
“小腿。”她咬牙吐出两个字，看见他立刻捞起她的双腿，用掌心呵着热气揉按着。
“是不是缺钙？”他忽然起身翻找抽屉，“明明每天都吃了，怎么还会痛，要不要去卫生所？”
“不是”她扯住他的袖口，“怀孕都会这样的。”
男人忽然将她拦腰抱起，蓝布衫扫过地上的糖纸星：“去卫生所。”
他声音发紧，“现在就去，别耽误。”
许曼宁望着他下巴绷出的线条，“我没事，”她将脸埋进他颈窝，“睡一觉就好。”
“不行。”他抬脚踢开房门，靴底碾碎了门口柱子新放的艾草包，“你的疼，在我这儿就是天塌了。”
晚风带着凉意，林砚秋抱着她在石板路上疾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许曼宁听见他胸口的心跳声，比蜂群振翅还快，想起十七岁那年，他背着发烧的她跑了十里路去镇上，也是这样的心跳频率。
“放我下来吧，”她摸了摸他后颈的汗，“你膝盖受过伤”
“再说话就吻你。”他闷声说，却在路过晒谷场时，忽然放慢脚步，那里新铺的软垫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是他特意为他们孩子学步准备的。
卫生所的走廊里，值班医生揉着眼睛打开诊室门，却在看见林砚秋泛红的眼眶时，瞬间清醒：“快放床上，我看看。”
许曼宁望着医生给她做按摩，忽然轻笑出声：“我就说没事，你偏要”
“闭嘴。”林砚秋按住她肩膀，却在触到她指尖的凉时，立刻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以后腿疼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听见没有？”
天快亮时，许曼宁终于在他怀里睡去。
林砚秋望着她眉心舒展的模样，才稍觉安心。
“对不起，”他轻声说，指尖划过她脚踝的蛭虫咬伤，“是我没照顾好你。”
沉睡中的许曼宁忽然轻笑，掌心攥紧了他的手：“傻，你把我照顾得比蜂王还金贵。”
男人俯身吻她指尖，金戒指磕在她皮肤上发出轻响：“以后每天给你揉腿时，先用蜂蜜水热敷。”
他指了指窗外的蜂箱，“再让柱子去山上采野菊花，给你做安神枕。”
她摸了摸小腹，那里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的焦虑，轻轻踢了一脚，像在说“爹爹放心，我会替你守护妈妈”。
她将林砚秋的手也放在她高隆的腹部上，一起感受着腹中生命跃动的奇妙。
“还有半个月，我们就能见到他了。”许曼宁轻声说。
“是啊，曼曼，我们要做爸爸妈妈了，谢谢你。”
说完，他轻吻上她的唇，带着对这个小生命的期待和满腔的爱意，肆意生长。
晨雾漫过窗台时，林砚秋抱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果园时，他忽然停在那棵枇杷树前，用鼻尖蹭了蹭她发顶：“等孩子会跑了，要教他给你摘最甜的果子。”
许曼宁望着枝头泛青的果实，想起他们一起栽树的春天。
“还要教他给你递蜂箱，”她补充道，“让他看看，爹爹是怎么用双手，酿出整个世界的甜。”
林砚秋望着怀里的人，觉得晨光比任何时候都温暖。
他知道，在这场关于爱的马拉松里，没有终点，只有不断生长的根系。
用疼惜作土，以守护为光，让每一个突如其来的风雨，都成为爱里的独特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