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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
洛笙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想要将倒在地上的女儿扶起来，她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中。
“放我下来！”
突然的失重感让洛笙瞬间惊慌起来，她扭动着娇小的身躯，瞪着身后拎着自己的星澜。
“切。”
星澜自然没有由着对方，“咚”的一声，洛笙屁股着地，再次摔在了地板上，而小萝莉就像完全感受不到疼似的，拍拍屁股立马上前准备把女儿扶起来。
“没事的，只是我今天太累没站稳而已……”还没等洛笙的手触碰到自己，洛黎就已经利落地站了起来。
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的星澜，然后蹲下身子，与洛笙平视，声音温柔地安慰道。
……
晚餐时分，餐厅里显得相当反常，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洛笙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只是机械地往女儿碗里夹着菜，当洛黎的目光投向她时，洛笙立刻低下头，盯着自己碗里几乎没动过的白米饭发呆。
“是觉得自己做错事了吗？”
洛黎看着妈妈这副怯生生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猜测，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吃着饭，偶尔给小萝莉夹一筷子菜。
洗完澡后，洛笙比平时更早地关灯上了床，当洛黎理着刚吹干的头发走进卧室时，昏暗的夜灯下只能看见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鼓包。
洛笙此刻害怕极了，特别是在面对女儿的时候，那种心虚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紧紧攥着被角，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
尽管自己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女儿好，但无论如何……如果让小黎知道真相，她一定会很生气的吧？不，或许不只是生气，说不定会……讨厌自己？
这个念头狠狠扎进洛笙的心脏，她不由自主地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了。
兜兜转转，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折磨她已久的问题，这样的自己，真的配做小黎的妈妈吗？
在洛笙眼中，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女儿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存在，这样优秀的小黎，值得拥有更好的父母，而不是……
“咿呀！”
突然被什么东西抱住的感觉让洛笙条件反射般地惊叫出声，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这其实不能怪洛黎，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在看到那个不住颤抖着的小鼓包时，会莫名产生想要抱上去的冲动。
“唔……小黎快下来……”被女儿整个压住的洛笙难受地挣扎着，声音因为缺氧而变得细细的。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洛黎就灵活地钻进了被窝，躺在洛笙身边。
“哈……”
洛笙正大口喘着气，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
“啊！”
她一瞬间被吓到了，女儿那双红色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泛着荧光……奇怪，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
“妈妈别怕呀……是我啦”洛黎自然的伸手把小萝莉搂进怀中。
“所以……妈妈晚上心情不好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没等洛笙开口，洛黎就先发问了。
“小黎……你叫我什么？”可洛笙的回答却显得相当无厘头。
“当然是妈妈呀？”
洛黎微微皱起眉头，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将小萝莉抱得更紧了些，她仔细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确认没有发烧的迹象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咦？"
“咦？”感受到怀里的妈妈正在挣扎，洛黎不由得松开了手臂，让小萝莉钻到了被子的角落缩着。
洛笙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慌乱，她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对女儿叫自己“妈妈”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甚至……感到恶心。
当然，这种恶心的对象不是女儿，而是她自己。
“我真的没有再当小黎妈妈的资格了吗……”
洛黎全身颤抖着，感受到被子被掀开，自己被拎起来，躺在了某个温暖的怀里。
“不哭不哭……”洛黎轻轻帮她顺着毛，尽管她不知道妈妈到底是怎么了，但这样安慰着她总归是没错的。
“我才没哭！”洛笙猛地反应过来，从女儿的怀抱中挣脱出，再次躲到一边用被子裹住全身。
然而当她喊出这句话时，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鼻子开始发酸，眼眶也莫名其妙地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黎这次没有再强行靠近，只是安静地躺在原处，目光却紧紧锁定着身边那个鼓起来的小山包。
“只是……小黎如果不想叫我妈妈的话，也是没关系的啦……”
洛笙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毕竟小黎也长大了，我看起来也不像是妈妈来着……”
“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意思！”
洛笙话音未落，洛黎立马便反驳道“就算我长大了，就算妈妈不像妈妈，妈妈也永……是妈妈呀！”
“妈妈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找不到修炼方式，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当我的妈妈？”
她不再犹豫，直接掀开了被子。面对女儿如此直接的质问，洛笙只能保持沉默，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毕竟真正的原因实在……
看着小萝莉一言不发的样子，洛黎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对方拉到自己面前，双手捧住那张稚嫩的脸庞。
“小笙，不管你是不是普通人，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我永远都是爱着你的”
“就像是你永远爱着我一样。”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怪，洛黎赶紧补充道。
“真……真的吗？无论我做过什么事情……小黎你都不会讨厌我吗？”小萝莉的眼睛亮了。
“当然啦！”
看着对方逐渐恢复高光的眼睛，洛黎满意的笑笑，把小萝莉拉到自己的怀里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看着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洛黎也算是松了口气……亲亲额头什么的，无论如何都很正常吧？
但……
“妈妈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她看着不住朝自己怀里拱着的小萝莉，还是很难想象对方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自己讨厌的事。
“大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妈妈有些缺乏安全感吧……”洛黎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