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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珍阁木门“吱呀”一声合上。
陈砚鞋跟碾过地上残留的香灰，目光锁在韩立摊开的《天师禁录》上——书页间夹着半片青铜残片，和他怀里发烫的青铜铃纹路一模一样。
“你们听到的那句话。”韩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指节叩在泛黄纸页上，“‘归来吧，吾之容器’，是邪神在呼唤宿主。”他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细刀，“而你们中，只有一人的体质符合古籍记载。”
苏绾的手“咔”地攥紧门框。
她站在陈砚身侧，玄色旗袍下的指节泛白：“不可能。陈砚是阳德体，天生克邪。”
“就是因为阳德纯净。”韩立扯了扯领口，喉结滚动，“就像最干净的陶罐才能装最毒的酒。邪神要借宿主重生，需要一具既能容纳其意识，又不会被阴煞首接腐蚀的躯体——”他的指尖戳向陈砚胸口，“你的阳德，恰恰是最好的容器。”
陈砚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柜台。
天师印在掌心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他想起遗迹地底那声带着腥气的呼唤，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当年天师会长留下的预言。”老姜突然开口。
他从怀里摸出枚破碎的玉简，裂纹里渗出幽蓝微光，“我翻遍鬼市地库才找到。上面写着：‘纯阳印现，容器归位’。”
苏绾猛地转头：“纯阳印是陈砚的本命印，和邪神有什么关系？”
“陆九渊早就算到了。”老姜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他故意释放厉鬼引陈砚觉醒系统，故意让你们找到遗迹——所有布局，都是为了让邪神确认容器。”
“叮——”
陈砚裤兜里的手机炸响。
他摸出来，屏幕上是条陌生短信：“特勤组办公室有线索，速来。”发件人备注是“楚云”。
“不对劲。”苏绾皱眉，“楚云从不用短信联系。”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轰”的爆炸声。
陈砚冲过去推开窗，东边天空腾起黑烟——正是特勤组所在的大楼方向。
“走！”楚云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
他站在古董车旁，警服染着焦痕，手里提着半块炸碎的盾牌，“有人在我办公室设了局！”
藏珍阁到特勤组不过十分钟车程。
陈砚攥着青铜铃冲进冒烟的办公室时，地板还在发烫。
文件散了一地，墙上挂着的“驱邪特勤组”铜牌歪在一边。
阿离的虚影从陈砚肩头浮起，发梢沾着火星：“香灰里有阴篆！”她指尖凝聚微光，划过空中残留的灰烬，“是灵魂置换阵——有人想把你的灵魂和某个存在交换！”
陈砚突然捂住太阳穴。
剧痛像钢锥扎进脑仁，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七根青铜柱在黑雾中矗立，青灰色的脸咧开嘴笑，无数只黑手从地底钻出，抓向他的魂魄。
“系统！”他咬着牙低喝。
天师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原本空白的技能栏突然跳出新选项：【宿命抗性·初级】。
“激活！”
金光从陈砚眼底迸发。
他感觉有根无形的线在拉扯魂魄，却被一层温热的屏障挡住。
阿离的声音变得急切：“快用天师印镇压！陆九渊要抢在置换完成前——”
“嗤啦——”
一阵阴风吹过。
陈砚眼前一花，一张泛黄的纸条轻飘飘落在他掌心。
墨迹未干，写着“欢迎回家”西个血字，背面是熟悉的阴煞门图腾。
头痛突然消失。
陈砚盯着纸条，喉咙发紧。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苏绾的手搭在他后背：“先回藏珍阁，韩立说古籍里可能有破解之法——”
“等等。”陈砚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原本因为长期送外卖磨出的薄茧还在，可掌心天师印的纹路，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紫色，像被一层黑雾笼罩。
他捏紧纸条，“欢迎回家”西个字在指缝间渗出暗红，像要渗进皮肤里。
走廊传来楚云的脚步声，苏绾的声音混着警笛飘进来：“陈砚？”
他没应声。
目光死死锁在掌心的天师印上——那抹原本纯净的金光，此刻正一丝一缕地被暗紫侵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