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耕书蜷在柴草堆里数霉斑,指尖划过青砖缝隙时,忽然触到一丝异样的凉意。
三日前大房诬他“偷题”,族老们罚他禁闭七日。这间堆满陈年稻草的屋子本不该有地窖——可掌心贴着的砖面分明透出潮气,像极了阿爹藏私房钱的陶瓮底。
“咔嗒。”
墙角传来细碎响动。刘耕书眯眼盯着那只灰鼠,看它叼着半截麦穗钻进墙根裂缝。裂缝边缘的石灰脱落处,隐约露出半枚铜钱大小的铁环。
“二少爷安分些!”门外看守啐了口痰,“大奶奶心善才留你狗命,再敢……”
话音未落,刘耕书突然剧烈咳嗽,瘦弱身躯抖如筛糠:“药……阿娘煎的药……”
趁看守骂骂咧咧去取药的间隙,他抓起鼠洞旁的锈铁钉。铁钉插入铜环的瞬间,青砖地面竟悄无声息滑开半尺见方的黑洞。
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刘耕书摸黑爬下木梯时,指尖蹭到满墙凹凸——那是以朱砂刻写的《西书集注》,密密麻麻的夹缝里还藏着蝇头小楷。
“好个‘耕读传家’!”他冷笑抚过“大学之道”旁的血色批注,那分明是大房长子乡试前夜誊写的舞弊纲要。最末一行墨迹尤新:“壬午年三月初七,纹银三百两贿礼部张主事。”
地窖深处传来纸张窸窣声。刘耕书摸到摞满账册的木箱,最上层赫然是本《鱼鳞图册》——大房强占的百亩水田,竟全数登记在己故老太爷名下。
脱困智斗三重奏
鼠洞现玄机:
灰鼠叼来的麦穗沾着新米,暗示地窖存粮;鼠洞裂缝暴露机关铁环,影射大房“硕鼠”本质4]。
药碗藏杀机:
阿娘送来的汤药碗底刻着莲花纹——正是阿姐陪嫁瓷器的标记。刘耕书摔碗取瓷片,磨尖后制成开锁工具,呼应前文“辣椒粉退敌”的泼辣人设2]。
墨香钓大鱼:
故意撕下半页《鱼鳞图册》塞回鼠洞,诱使大房开窖检查。当夜值守的家丁醉酒失言:“二房崽子定是装病!”被蹲守的佃户听个正着。
刘耕书用咸菜瓮碎片刻《三字经》,狱卒夺走后惊呼:“这崽子用血书喊冤!”实则咸菜渍遇空气氧化变褐,吓得县令连夜升堂。
阿爹为表“忠心”,主动请缨烧毁地窖。火把刚扔进去就引燃陈年辣椒粉,呛得大房管家连打十八个喷嚏,鼻涕泡糊住认罪画押的供词。
刘耕书的狡黠:
佯装咯血染红账册边缘,伪造“遭严刑逼供”假象。当族老开窖提审时,他蜷缩在《鱼鳞图册》旁啜泣:“孙儿只想找件蔽体衣裳……”
阿爹的反噬:
瞥见账册中“二房月例克扣记录”,突然捶地哭嚎:“我偷粮是为给娘抓药啊!”顺势将私藏粮仓的罪名甩给大房,圆滑本性反转成致命刀6]。
大房的作茧自缚:
为灭口连夜转移账册,却被潜伏的阿姐用辣椒粉迷眼。装着罪证的牛车失控撞向县衙鸣冤鼓,鼓面《鱼鳞图册》迎风展开如状纸。